【天使夜】七分钟天堂（一发完）
原作：X战警: 天启
配对：天使/夜行者
分级：G
摘要：自从画完那张图，就一直脑内停不下…【图在这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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沃伦·渥辛顿心不在焉地坐在娱乐室的窗台上。他觉得这一切都像闹剧一般的不真实。
空气里弥漫着水果酒的甜腥味，易拉罐空瓶散落在地板和桌上，吃剩的披萨被挤了过多的蛋黄酱，价值不菲的土耳其地毯洒上了膨化食品碎屑，电视里午夜档正在孜孜不倦地播着《霹雳游侠》。
变种人少年们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里和软椅子上，斯科特·萨默斯揽着琴·格雷的肩膀，后者难得地没有推开他；凯蒂·普莱德占领了另一个沙发，因为李千欢指尖的烟花笑个不停；软凳上的彼特·马克西莫夫正在絮絮叨叨地对着柯特·瓦格纳说着什么……
他们为教授的不在家而干杯，让他们因此能开派对到午夜三点。沃伦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因为几瓶水果酒就烂醉如泥，他不习惯派对，只是这无忧无虑狂欢气氛正在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吸引他，让他无法抽离。他曾以为他一辈子都会在柏林的地下笼斗场度过，或者仅仅在某一天逃出去后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。
遇到柯特是这一切的开始，蓝色的夜行者一次次在他生命的转折点出现，用一种不太温和的方式拉拽着他走上现今的路。这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人正缩在沙发的一角，捧着一包膨化零食，嘴角沾满碎屑。
沃伦在他们认识没多久就意识到了自己对柯特的爱慕，这种感情像侵蚀草原的火一样迅速占据了他的内心世界。没有人知道，他也不打算说出来，他不觉得这件事会被什么人在乎。
“那么，”斯科特懒洋洋地说，“今天的重头戏要开始了。”
“七分钟天堂！”剩下的人欢呼起来，但不包括柯特和沃伦。沃伦可以保证他的夜行者像自己一样对这个词毫无头绪。
“那么我来抽牌了。”彼特扬了扬手里的卡片，用一种带着醉意的声音说。“每张卡上都写着一个名字，抽到名字的两个人……”
“关进柜子里七分钟！”李千欢扬起她冒着烟花的手，指了指娱乐室角落里的衣帽柜。
沃伦看不出这个游戏的意义所在。把两个人关在一个比冰箱还要小的柜子里七分钟？沃伦觉得除了灰尘和汗臭味什么都不会留下。
“柯特。”彼特喊出了第一个名字。
夜行者用尾巴卷起零食袋，腾出两只手来胡乱抹了抹嘴巴，“是我吗？”他咧嘴一笑，露出整齐的犬齿。沃伦能看见他脸上仍然有细碎的零食屑，就在左边的嘴角上面。
柯特从人堆里挤出去，走过去打开柜子门，“哇哦！好窄啊！”
沃伦瞥了一眼柜子，比他想象的还要小。他不知道柯特在高兴什么。跟另一个人挤在一起，互相闻对方身上的酒气和汗臭？别开玩笑了。不管另外一个人是谁，沃伦现在就想冲上去揍他。
“沃伦。”他听见彼特宣布道。
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瞄到他身上。接着是一阵欢呼，沃伦能听出来斯科特和李千欢的声音特别响。哦，去他妈的。
柯特仍然站在柜子旁边，沃伦看见那个蓝色的笑容正对着自己绽放，“来吧！”
沃伦可以推开窗子飞走，然后在第二天嘲笑他们的幼稚。但他不能自已地选择了顺从规则。他抖了抖翅膀，朝柯特走过去，尽量不让那些酒瓶碰到自己的羽毛。他站在夜行者边上打量那个柜子，其他人的起哄声一秒都没有停歇。
柯特率先钻了进去，他没有占用多少空间，后背紧贴着一侧的柜壁，努力给沃伦留出更多空间。沃伦意识到了这一点，而他只觉得柯特看起来比往常更加削瘦，似乎一只手臂就可以把他揽个满怀。
他把翅膀拢了拢，在其他人的催促下也钻进了那个小空间。万幸的是柜子很高，他只需要让双翼服帖在后背上，而不至于刻意扭曲它们。
“你可以再往这边靠一下，没关系的。”柯特说。柜门关起来以后，沃伦只能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观察他的爱恋对象。夜行者有意识地放低身子，让自己蜷缩得更小。
“你不用再缩了，我能行。”沃伦扭了扭肩膀，给双翼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，尽管如此，那些柔软的羽毛仍然占据了柜子的一半空间。沃伦不得不将双臂撑在柯特的脑袋上方以维持站立。
他低头看看柯特，夜行者仍然缩在角落里，连尾巴都是蜷缩的。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对方不喜欢离自己这么近。
是的，他们第一次靠的这么近。尽管他们曾是生死交战的两方，也曾是同病相怜的困兽；尽管他们有着戏剧化的相遇和相识；尽管他是靠着柯特的努力才得以在泽维尔学院有了一个席位。柯特的出现让他意识到变种人的生命里不只有征服和死亡，柯特为他展现了他从未幻想过的美好——但这一切并不意味着他们走得很近，也不能说明他们已经是朋友。他猜想柯特甚至从没意识到自己为这个号称“天使”的可怜人做了什么——改变他的人生，又狠狠地攫住他的心——夜行者只是尽自己所能对身边每一个人善良真诚，给他们帮助，为他们祈祷。他不会注意到身边有个人谨慎地怀着微小的爱情注视他。
事实上，哪怕不是处于对他的爱慕，沃伦也想去跟柯特说说话，就算只是随便聊聊。但他就是做不到。他深知他们相差太远，他们之间的差异形成了一条鸿沟，如同峡谷一般蜿蜒深长。柯特的善良对他而言太过耀眼，他们仿佛并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。
沃伦撑着胳膊，努力不让下巴碰到柯特的头发，他微微低头就能看见柯特的脸颊和脖颈。夜行者今天穿了一件枣红色的尖领T恤，露出笔直的锁骨和那上面的花纹。酒精为他的皮肤染上了淡淡的红色，让他看起来诱惑力十足。沃伦重重的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移开视线。
“啊，好痒。”柯特突然侧过头，头发甩起来蹭到了沃伦的下巴。“你不要用力吹气，很痒。”他的声音里有微醺的笑意，逐渐侵蚀着沃伦的心。
“抱歉。”沃伦说。他还想说点别的什么，但他不确定这个柜子的隔音效果如何，要知道这一片木板的背后，几乎有他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变种人同学。但他真的有什么私密的、不想被他人知道的话能够告诉柯特吗？沃伦自己也不知道。毕竟他们交谈的次数寥寥无几，除了他那点可怜的爱情，他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秘密可以分享给柯特。这个事实让沃伦觉得焦躁又难过。
“他们好像都走了。”柯特忽然说，“外面很安静。”
“走了？”沃伦把头侧到门的那一边，从门缝里往外张望。
娱乐室里仍然亮着灯，却一个人影也不见。
“他们是不打算放我们出去了吗？”沃伦装作生气地说。
“也许他们玩别的去了。”柯特说，“没关系，等会儿我们可以瞬移出去。”
“你现在就可以让我们出去。”沃伦的眼睛稍微暗下来一些，“假如你受不了这里了。”
“不，”柯特说，“我认为我们应该遵守游戏规则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很惊讶你竟然不反对。”柯特扭头看着他说。
“如果你希望继续这个游戏的话，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对。”沃伦说。事实上他有一百个理由可以阐述他们无需继续这个愚蠢透顶的游戏，但他一个也不会说出来。只要柯特愿意在这个柜子里呆着，七分钟，哪怕七个小时，他也愿意陪着他。
柯特没有回话，这让他们陷入了一段尴尬的沉默，沃伦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，他希望柯特追问自己为什么愿意顺从他吗？也许柯特根本不在乎为什么。
“这里变热了。”柯特没来由地说。
“是的。”
“我觉得是你的羽毛的错，”柯特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沃伦的耳侧传过来，“它们那么厚实，就像……一条天然保暖的毯子。”
“抱歉。”沃伦说着，用力把翼骨拢了拢，让它们尽量缩得离柯特更远。有力的双翼是他的骄傲，但如果它们让柯特觉得是个麻烦，那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继续喜欢它们。
“不，这样很好。”柯特说，“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看你的翅膀，怎么说呢，我觉得很漂亮。”
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。柯特并不讨厌它们。
于是他抖了抖翅膀，门缝透过的一缕光照在羽毛上，让它们看起来轻盈透亮。
柯特睁大了眼睛，像是在看什么新奇又好看的玩意，然后他伸出两只手臂，在狭小的空间里轻而易举地穿过沃伦的身体两侧，用一个近乎于拥抱的姿势触摸到他双翼尾部的细羽。
他们的胸膛几乎贴在了一起，沃伦努力支撑着自己，给他们之间留出最后一点可怜的间隙。夜行者却似乎不在意这些，他的下巴几乎放在了沃伦的颈窝里，头发扫着他的脸颊，连那根细长的尾巴也跟着时不时地扫到他的小腿。
他想挣脱开。但柯特的双手仍然埋在他的羽毛里，甚至在微微抚动着。沃伦陶醉于这种近乎于被爱人抚摸的触感，他想要这七分钟永远也不结束。
“沃伦。”柯特突然歪了歪头说，“如果你觉得撑着胳膊很累的话，你可以靠在我身上，没关系。”
意思是我可以拥抱你吗。沃伦想。“可是我很重。”
“我很强壮，没问题。”
沃伦有那么一瞬间就要放任自己去紧紧抱住他了。用双臂箍住他削瘦的肩膀，胸膛和小腹贴在一起，耳鬓厮磨，像恋人一样的拥抱。
然而他及时制止住了自己的得意忘形。“那会很热。”他听见自己说。
柯特点点头，他脸上酒意似乎褪去了一些，“我们可以坐下来，”他说，“也许会让你的姿势舒服一点。”
事实上沃伦并没有觉得非常不舒服，但柯特总是为别人着想，于是他遵从柯特的建议坐了下来。他们面对面坐着，四条腿互相交叉到一起，膝盖紧紧地贴着。这让沃伦想起了他看过的一些电影，青梅竹马的孩子们在晚上躲在被子里说悄悄话，或者讲鬼故事。这给了他一种假象，好似他和柯特也一直是那般亲密的朋友。
“我在想，”柯特说，“如果某一天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抓了，被关在这样小的一个电磁箱子里。”
“你很强大，怎么可能会被抓。”
“如果。”
“那我也不会让你被抓的。”沃伦赶紧说。
“我是说如果。”
“我会第一时间去救你。”
“……假设你不知道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“好吧！你跟我一起被抓了！”柯特皱着眉说。
沃伦终于闭上嘴不再说话。
“啊，都是因为你，我已经忘了刚才想说什么！”柯特有点懊恼地摇摇头。
“如果我们一起被抓了，那我们会一起逃出去。”沃伦说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柯特笑着说，“但是，如果我们逃不出去，我也会庆幸跟我一起被抓的是你。”
沃伦倏地睁大了眼睛，“为什么？”他小心地问。
“你看，我们这样不是相处的不错吗？这样做俘虏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。”柯特的金色眼睛眯成一条线，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晶莹的光，让沃伦看得有些出神。他往前倾了倾身子，衣柜里的燥热让他几近无法忍耐。
柯特的脸庞就近在咫尺，那双他倾慕已久的明亮眼睛，挺立的鼻子，精致的嘴唇，还有那微微露出来的犬齿，繁复精致的图腾花纹，完美无瑕的蓝色皮肤……仅存在他们之间的一点空气正在逐渐升腾，沃伦觉得这炎热狭小的空间仿佛就是他的全部世界，然后他伸手拉住柯特的胳膊，把他拉向自己。
当他觉得有什么话要从嘴边呼之欲出的时候，衣柜的门突然被打开了。刺眼的灯光照射进来，他下意识地扯过一边的翅膀，遮住自己和柯特，免受强光的侵害。接着是斯科特和彼特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，他的同伴们又回到了娱乐室。
沃伦有些愤怒他们中断了自己愉悦幸福的小小时间，但房间里冷冽的空气让他平静下来，他又不得不感谢他们，在自己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闯了进来。
“所以，后来你们就各自回房间了？”彼特端着他的餐盘坐在柯特对面，又顺便从身旁斯科特的盘子里偷拿了一块华夫饼。
“是的。”柯特用叉子戳了几下蔬菜色拉，说。
“什么都没发生？”李千欢睁大眼睛问。
“并不是，”柯特说，“后来你们都回房间了，我是最后一个回去的，沃伦在走廊上叫住了我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琴问。
“他约我这周末去镇上喝一杯。”
“就这样？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。
“还有一场电影！”柯特急忙说。
“好吧，还算是个像样的约会。”凯蒂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总之，谢谢你，彼特。”柯特道。
“不，这不算什么，”彼特再次从其他什么人那里顺了一块饼干，“我只是帮你换了两张牌，剩下的还是靠你自己。”
“至少我们终于有了一个不错开始。”柯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。他抬起头，远远冲着刚走进学生餐厅的沃伦招了招手，呼唤他的天使坐到身边。
END.
